荣泽

Wednesday’s Child is full of woe.

不逢(六)

CP:铁奇异





——

Tony记得Stephen曾经有次心血来潮在刚入夜不久时,把他拉起来一同去了一个横跨欧亚的小国看秋景。

那地方同纽约差七小时,他们去时将将日出,雨水刚停不久。他睁着睡眼,平日里两片轻易便可翻出锋刃般尖利的言语的薄唇此时张张合合什么也说不出,索性他靠在法师肩上,同他一起坐在镜像维度里打量这个色彩高饱和度的世界。

街头艺人抱着吉他坐在他们斜对角——那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近乎白色的长发梳成一根辫子,温顺地垂在胸前,她眼角带了些红,随即添了不少哀痛。她低低地拨响琴弦,用微微沙哑的嗓音浅浅吟唱。

阔佬听不太懂她唱的字句,但莫名其妙觉得心里揪着疼。她每个字句的尾音都落得很温柔,吉他声也起伏轻缓——

这是最后一颗星子划过夜空,是地尽头燃不尽的烟火。是情人离别前的第一句叹息。是已知结局却无法选择的无言低吟,是回溯光阴大川时的低语喃喃。是万丈高楼扭曲时忽然汇聚的翠绿星云,是情人隔着厚厚雨幕相望却无法相拥,是鲜红斗篷在透明利刃下被绞杀时布料的悲鸣,是无法挽留烟尘只能看他在风中散尽时的死静。

那姑娘唱完一曲停了片刻,复又唱了起来,仍是那带着骨血间最深切最真实最让人无法抵挡的痛意的微哑嗓音,仍是轻缓却透着死寂的吉他声,仍是先前的那首曲子。

法师同他坐着听了半晌,忽而开口,“这段日子阿斯加德那边的门不太对劲。”

Tony默了片刻,偏头看法师,“出了什么事吗?”

Stephen没转头看他,只看着前方,点点头,“应该是出了些事,不过同我暂时关系不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暂时还没有危及地球的现象。”

“well,”阔佬耸耸肩,“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记得告诉我,虽然从魔法的角度保护地球不是我的责任,但我也是很乐意同你一起复仇的。”

“别忘了呀,你可不是孤身一人,再不济,你还有你的Alpha呢。”这么说着,阔佬笑了起来,凑过去亲昵地蹭了蹭法师的嘴角。

法师转头看向眼睛亮亮的阔佬,默了一会,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里有些Tony如今仍读不太懂的东西,片刻后,Stephen也笑了起来,他轻轻点头,“嗯。”

姑娘唱了一阵,放下吉他去旁边的咖啡厅里买了杯热饮,Tony再度靠着法师昏昏欲睡,忽然他听到有人低声唱着什么——

“Well, I’ve never been a man of many words,and there’s nothing I could say that you haven’t heard.
But I‘ll sing you love songs till the day I die.”

【我素来寡言少语。若不是说予你听,我便无话可说。
但我将为你唱情歌,直到生命的尽头。】

阔佬想了想,抱紧了法师的腰,极淡的熏香气息安神效果极好。

他闭着眼在法师肩头打盹,法师在他耳旁低声哼着不知名的情歌。

他们坐了半晌后就离开了,抱着木吉他的姑娘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斜对角,忽然笑了起来,嘴角虎牙尖尖。

是因为已经无法阻止更大的灾难了,所以索性放任各类恶魔怪物出世,让他们在不出格的前提下在人世活动,最后用它们来增添胜算吗?

嗳嗳,人有时候真是比吃人喝血的恶魔还可怕。

这么想着,恶魔又弹起了吉他,低声吟唱烂熟于心的字句——

Mevsim rüzgarlari ne zaman eserse,
当季风吹起的时候,

O zaman hatirlarim,
我想起曾经,

Cocukluk rüyalarim,
童年时候的幻想,

Seytan ucurtmalarim,
恶魔形状的风筝,

Oper beni annem yanaklarimdan,
妈妈的亲吻落在脸颊上,

Güzel bir rüyada,
在一个美妙的梦境里,

Sanki sevdiklerim hayattalarken hala,
我所爱的人们都还在人世,

Ah burda olsan cok güzel hala,
啊,我希望你就在这里,

Istanbul'da sonbahar,
在这里,伊斯坦布尔的秋天,依旧如此美丽。

弹伴奏时她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眼早已空荡荡的镜像维度,她眨眨眼睛,什么也没说。

——

阔佬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冲下楼去奔到了一个被时间抛弃65年的人的房门前,他喘匀气,敲门进去。

“你记得他。”

问句在钢铁侠嘴里变成了陈述句。

美国队长偏头看了他几瞬,“你想起来了?”

Tony点头,Steve随后回过头继续刻画着画纸上的人的眉眼,他换了几支笔,慢慢为画上的人添上灰绿的眼,淡色的唇,大红斗篷与深蓝衣裳后才点点头,“是的,我一直记得。”

“为什么你…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会记得那么清楚?”

“他明明已写下了谜语……甚至我都不记得了。”

Steve停下画笔,他打量一会画纸上眼神温柔的法师,又添了几笔,随后将画取下来递给Tony,他直视着阔佬的双眼,微笑回答道,“因为时间在抛弃我时,已给了我全部的谜底。”

谜底一点点地被揭开。

像是被一百二十万只蚊子一拥而上吸干全身血液般的木痛让Tony不知所措,他用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嘴唇,坐立不安半晌后只道出一句:“Cap……”

Steve偏了偏头,目光怜悯,不掷言语。

钢铁侠默了一会,转过身几乎落荒而逃。

——











TB那个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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