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泽

Wednesday’s Child is full of woe.

瞎几把拉郎的片段

假设复联三后奇异穿到了dc宇宙,时间线大概在mos左右
全程瞎几把胡写
从早上挂吊水之前开始写,一直到下午挂完吊水回来只码了这么多
昨天晚上看到了某个纪录片里一些很…emmm血很多,让我有点想吐的画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bvs里大超的那个死法了
很几把难受,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尤其是自己的肠胃










克拉克曾经看着斯特兰奇的眼睛同他小声说,亲亲我。也许他说了,也许没有。也许是真实,也许是幻觉,总之斯特兰奇没能挪开眼,他的手搭在年轻人肩上,没人知道他要把他拉得更近点,还是要把他推开。

但他还是如他所愿地那样做了。

氪星之子的血尝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他终究是人。也许曾经是神,但他此时已经不在神坛之上了。斯特兰奇想说点什么,但他看不到其他的灵体。准确的说,他也不知道氪星人会不会有灵体。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始终是异乡,不管过了多久,不管他遇到过什么人,爱上过什么人,守护过什么,拯救过什么,这个世界依然给他一种陌生感。

斯特兰奇用灵体久久地凝视着超人,像是他想数清克拉克究竟有多少根眉毛一样。他漠然地看着自己的躯体向地上倒过去,他不会有事,也许身上会再多一点淤青,但他不会有大事。不会有尖刺从地下钻出来的。他需要这些淤青,他需要让自己处于一个始终能感受到疼痛的状态。

他不能停止受伤,也不能停止疼痛。

剩下的人搬运尸体时,他的灵体闯回了身体里,面上若无其事,和其他人一起收拾残局。他像在摔了一跤后突然清醒突然冷静一样。是以最终向玛莎告知儿子死讯的任务就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在练习时能把克拉克.肯特死了这件事说得很委婉很平静,好似熄灭的不是灯塔而是一位母亲总想保护好的一盏小灯,好似他未目睹所有的惨烈,好似他并不知这位小镇男孩最初也最简单的心愿。他不需要告诉她卡尔.艾尔死了,因为超人的葬礼众人皆知,但克拉克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送走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个亡者——也是他自己的普通人。同超人比起来,他很渺小,他有私心,他也有未实现的愿望和未说出口的话。

斯特兰奇很清楚这件事,所以他的声音像以前在医院宣读死亡时间时一样平静。

毕竟他只是普通人。

但他头一次记不下东西。

他知道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他一遍一遍地读,像在给伤口消毒,他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到最后头痛欲裂。但他依然记不下来。分开的字母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曾以为是太累了,毕竟这个世界的反派的能力很奇怪也很强大,而他只有他记在脑子里的那些魔法,身边既没有阿戈摩托之眼,也没有圣所。可以算孤身一人。也许他只是累了。这么想着,斯特兰奇翻箱倒柜找茶包,忽然一个声音滑过记忆,“我把它们放在这个柜子的第二层了,蜂蜜在茶的后面一点。”他依言照做,柜子里空荡荡。斯特兰奇拧着眉毛开口,“你放在哪里了?”话罢,他回过头,身后也是空荡荡。盯了几秒虚空,斯特兰奇转过身坐下,地板很凉,但肢体上的这种刺激有助于他思考。

他盯着不存在的地方放空自己,记忆顺从地开始倒带。他满屋子找茶包。他练习告知一位母亲有关某人的死讯。他回到家里。他和幸存者一起收拾残局。因为一些他要是说不清的原因,他参加了那场战斗……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不对,太前了,应该再后一点。倒带在无痛的死亡面前停了下来,开始从头播放。他知道超人不是漫画里的人物,氪星人也不是幻想,他们真实存在。他试着了解那位氪星之子。在了解途中,他的灵体因为一些原因脱离了躯体,他差点丢了命,于是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想把那场仅剩的氪星人之间的战斗拉进镜像空间里,结果没坚持几十秒就失败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似乎不允许他那么大规模地使用魔法。他和以一架眼镜作为伪装的小镇男孩在生活里认识。他们在对方面前掉了马甲,虽然斯特兰奇早就知道超人就是这个小记者,但他并不打算揭穿他,毕竟谁都有点小爱好。可他没想到自己会掉马,这一点不能怪斯特兰奇,他虽然没有面具一类的东西,但他露面少啊,而且有火花四溅的魔法特效加持,他自认自己的伪装万无一失。所以斯特兰奇始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马的,克拉克也没告诉过他。他曾问过是怎么回事,克拉克只笑着说你的伪装太容易看透了,斯特兰奇听完后用茶杯掩盖了一句脏话。超人冲他扬扬眉毛,说别在背后骂我,我听得到。既然被发现了,斯特兰奇想,那就实诚一点。于是他放下茶杯,口齿清晰地把脏字送过去。小记者瞪了眼他,飞快地拿走了最后一块饼干。抢饼干这事太幼稚了,是以斯特兰奇只能眼睁睁看克拉克吃完最后的饼干。

斯特兰奇憋屈,但斯特兰奇不说。

吃完饼干,小记者又倒走了最后一杯茶。

斯特兰奇委屈,但斯特兰奇不说。

他起身准备再泡一壶茶去,阿戈摩托之眼不在身边,他玩不了杯子里始终有茶的把戏。想喝茶只能实打实去泡。

走了一半,他想起这是克拉克的住处,再一摸口袋,他带来的茶包已经泡完了。他正想转回去再客套几句就告辞,结果记者先生把他的话又堵了回去。“我这里也有准备茶包的,”说着,记者先生站起来跟他一起走过去,克拉克打开了一个柜子,“我把它们放在这个柜子的第二层了,蜂蜜在茶的后面一点。”他拿出两样东西,冲斯特兰奇晃了晃,“要再喝点茶吗——”

画面定格,是的是的,就是这里了。斯特兰奇睁开眼,掏出悬戒画了传送门就走过去,又是一室空荡荡。

屋里已经被清空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帮忙打理的。

那么,它们会去哪里呢?

如果他没想错,它们会回到那位母亲手里,由她亲自处理。这么想着,法师又画了传送门,一步跨过去,踩碎一室光亮。母亲以为孩子回来了,拉开卧室门看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陌生人。斯特兰奇挤出一个笑,“我是克拉克的……朋友,我来告诉您一件事……”

斯特兰奇没注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他只看到对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问卫生间在哪里。也许他太累了,需要用冷水冷静一下。玛莎犹豫了几秒,还是领着这个陌生人往那里走。她走前,他走后。几步路的过程里斯特兰奇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字句,他似乎在夸赞克拉克,又似乎在抱怨什么。他不清楚。

到了卫生间门口,玛莎打断了他的话。句子被拦腰斩断,动作利落好似捅进克拉克胸膛的那根刺。

您到底要说什么?

他死了。不,我是说,他走了。

不,您,您说什么?

他走了。我亲眼看到的,他,他——

斯特兰奇没能说完,他是个医生,见过血腥也做过许多台手术,比克拉克伤得更重的病人他见过,克莉丝汀下班后哭湿了他的半个肩头。那年她刚实习,第一次见这种情形,被吓得够呛。斯特兰奇也被吓到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适。他似乎可以冷静面对生命的伟大循环。

他头一次说不完这些话。

他很失礼地当着这位伟大的母亲面跪在马桶边上干呕到泪流满面,像有一把三棱尖刀捅进他的胃里,拔出去又捅进来,还要转几圈。他的声音在发颤,他依然说不出这些话。

他,他到底……

我说不出来,夫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的胸前……维山蒂在上,让我说完它,他——他——我很抱歉,我没能救他。我是医生,我本该,我本该让他完好地回到您身边。这是我的错,我未能救他——我本该——我——

克拉克像太阳一样,他们则是他周围的行星,克拉克消失了,他们努力逃离,但这是无用功,他们最终还是被吸入了他遗留下的可怕真空。

斯特兰奇觉得自己的灵体似乎脱离了身体,但他依然可以控制身体。怎么说呢,好像他的视角从自身转到了上帝视角。在他的故事里,他总是差一步。差一步可以避免车祸,差一步可以接住古一,差一步可以留住莫度,差一步可以和众人一起脱下灭霸的手套,差一步可以为托尼再多拖延一点时间,差一步可以亲眼见证胜利的未来——他以为死亡就是结束了,但并不是这样的。差一步可以让事情走向更好的结局这件事也没有放过他。差一步他可以挽救某人的妻子或丈夫,某些孩子的母亲或父亲,差一步他可以和那位女记者阻止那个轮椅,差一步他可以更快地拿到那根矛……也许,他离可以救下氪星之子就差一步,如果有阿戈摩托之眼,也许在这里,在这个新世界上,他就不用见证并经历那么多的差一步。

他本可不必死的。愧疚咬住了斯特兰奇的喉咙,獠牙扎得很深,疼得他连呼吸都要放轻。

愤怒又绝望的母亲把他连拖带拽地扔到门外,隔着很远,斯特兰奇听到她在儿子的遗物的包裹中哭到声似鸦号。他眼前再次闪现克拉克的死状,他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吐也吐不出什么,哭也哭不出什么。迷蒙里,斯特兰奇突地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来这里从来不是为了饼干,也不是为了茶包。想罢,他裹紧衣服,感受着寒冷的包裹。好似这也是克拉克的遗物。

第二天的傍晚,玛莎打开了门,斯特兰奇站起来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转过身,平静地道歉。

我很抱歉,我未能救他。我本可以做到的,他本可活下来……是我的疏忽,我——

玛莎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她哽咽着替他整了整领子,眼泪砸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嗓音沙哑。

你并不能扮演上帝的角色,孩子。这是我们……我们都没有……预料到的……

很久之后,斯特兰奇向玛莎问起了她这么说的原因。母亲的手一抖,茶倒到了杯子外面,她平静地拿抹布擦掉水渍,然后平静地开口,“这就是生活。我们可以改变它,我们可以预料某些事,但我们不能掌控它。”

她看着斯特兰奇,重复了一遍第一句话,“这就是生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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