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泽

Wednesday’s Child is full of woe.

等雨停(一)

人机生死恋番外的后续
是的没错,就是那篇番外的后续
CP:Dru/Gru
斜线有意义。
超验骇客AU
主要灵感来自于我的一个梦,那个梦已经过去两年了,但我依然记得内容。梦里有无尽的雨,崩塌的世界,冷清的公交车站,以及一个同我一起狂奔至站台上,倏然间靠在我的肩头放声大哭的陌生姑娘。她哭得很伤心,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般,我却无动于衷,视线越过她的肩头,看向远处灰蒙蒙的一片雨雾。











Dru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从他有意识起,他就在这里,在这个公交站台上坐着等待。人来人往,来去匆匆,他们如同看不到他般毫不停留,他觉得沮丧,但又觉得正常。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等人来,还是等雨停。

病毒疯狂地摧毁着他的源代码,这如象牙塔般完美的世界骤然褪色。暴雨倾盆,有一个人冒雨走向他。他一路走来,周围一切尽数崩塌,唯有那个站台还完好。

Dru认识他。这个光头是他在这个世界中见到的唯一一个人。

他们看着彼此,久久没有说话。

——

Gru看着那只笑鸮,倏然间哑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笑鸮偏头看着他,眼里似乎藏着整个宇宙的华彩,它叫了一声——精神病患者在窃笑。

Dru笑了起来,却沉默着,他亦沉默着,像等待花开的鸟,他们期待着对方先低头,猜测着谁会先用荆棘刺穿胸膛,唱出屈服的篇章。

兄弟间开始冷战,他们拒绝任何形式的交流,不论是言语挑衅还是目光交汇,Dru仍做着那些实验——他用一种领先这个时代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技术治愈了很多人,他们之中有天生的盲人,有缺胳膊少腿的退役战士或者流浪汉,有疾病缠身的瘾君子,有患了痴呆症的老人……

Gru以为他只是借卖弄能力的名头治愈了他们,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治愈了他们,同时也同化了他们。

Gru起初并不知道这回事,他甚至在想,啊,他差点忘了,他的bro也有善良的一面。

他虽然仍不和他交流,但他和Dru之间的关系还是缓和了不少。

他甚至会偶尔给Dru画上一两幅画,但最初他画的更多的是他做恶人时游历世界看到的美丽景色——那些他再也没有亲眼见过的景色。后来那些景致都画完了后,他就开始画花花草草,想到什么画什么,画完之后Dru会把他的画收好,第二天他的床头就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花草。

他不会把它丢进垃圾桶,他只会把它佩在胸前,然后在闲逛遇到Dru时目不斜视地经过金毛的身旁——就像Dru做的那样。

即便Dru珍视Gru的画,但他从没有像这个下午这样认真地看Gru画画——

他的哥哥在画板上描描画画,握着画笔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看惯了Gru拿枪拿马克杯的样子,猛一看Gru手拿画笔的样子,Dru竟然还有点不适应,不过不得不说,他的bro真的是个很好看的人。

不论拿枪还是拿画笔的样子,都该死的火辣。

Dru拧眉看向不远处柔弱得像是一阵风吹过来就足以它枯萎的敏感的花朵,莫名有些嫉妒它。

Gru偶然抬眼看向花草时的眼神柔软如初生蝉翼,仿生环境里的阳光从做成藤蔓模样的窗框中间跳下来,细细碎碎的落在他眉眼间,湛蓝杂糅银灰的双眼在Dru眼中似乎成了第二双美杜莎的眼。

Gru认真地画画,Dru认真地看他画画,偶尔搭把手。有时需要颜料了,Gru一伸手,无需开口,Dru就会将他想要的颜色递过去。他们还在冷战,彼此垂着眼睫,下颌绷出倔强的弧度,摆明了是要试一试在这场没有硝烟,没有道德,没有伦理的战争中看谁先认输。

沉默中,机械臂送来几朵玫瑰,红得灼眼。玫瑰花的香气渐渐散开,一如沉默中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暧昧。

晚餐时他们面对面进餐,却不肯抬头看一眼彼此,哪怕目的是为了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

Gru觉得背后有点凉,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对面安静喝汤的Dru,心里没有由来的发慌。他甚至有种他已经被Dru隔着餐桌扒得精光,他的弟弟连条底裤都没给他留的错觉。

他像是丛林里的鹿,被暗处的捕食者用目光贪婪地上下打量,如同在超市里挑肥拣瘦地选购肉类一般。

他放下餐具匆匆起身,“bro,等等。”Dru叫住了他,这是半年来他们间头一次有语言交流,Gru转过身看他,“什么事?”

有冰凉而柔软的东西从他的嘴角擦过,金发白衣的年轻人舔了舔指尖,笑着说:“你嘴角沾了酱料没擦哦。”

Gru猛地后退,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踉跄着绕过倒下的椅子,撞开门几乎落荒而逃。如果他此时回头,那他一定会发现,满屋子的摄像头都在盯着他,盯着他的肩胛,盯着他泛红的耳根,盯着他惊慌失措的眼睛,而他的弟弟则早已重新坐定,此时正低着头面带微笑地继续享受晚餐。

Gru大概是忘了,从他的弟弟被那群疯子做成AI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真正的Dru了。因为真正的Dru不会在哥哥的婚礼上搞破坏,不会用机械臂把新娘电成疯子,不会让自己的小侄女们看着自己的父亲和继母——反恶联盟里最明亮的两颗星——双双陨落,不会毁掉原本安详的一切。

他现在只是数据组成的一个介于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东西而已。

真正的Dru已经疯了,已经死了。他死在了几年前闷热的夏天中的某个下午。

他是自由疯长的野草,也是蛰伏已久喜怒无常的猛兽。

猛兽还在笼子里,但他终会破笼而出。









TB那个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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