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泽

Wednesday’s Child is full of woe.

一个陌生人的来信

一个陌生人的来信
前目的地au

CP:铁奇异

Summary:托尼 斯塔克,一个只有这一次任务失败记录的时间特工,在他出任务的前一天收到了100封信件,同一个人从不同的地方寄出。他不知道这信中有没有可能让他失业的把柄,所以治好随身带着信件一边执行任务一边阅读信件。在他把全部信件阅读完后,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是,这一切都必须重新讲过。第二句是,他可以阻止第101封信的发生吗?



















00   任务失败




Hold it.  Love it.  Hold it.  Eat it.  Take it.  Touch it.  Kiss it.  Feel it.

抓住它,爱上它,抓住它,吃掉它,拿走它,碰碰它,亲吻它,感觉它。

抓住什么?

那只飞在时间海上的鸟。

不,不——说具体点,这太抽象了。

看到了吗?睁开眼,看向那片海,它永远无法下落——即便它能后回到陆地上。

是因为没有脚,还是因为无处落脚?

你说呢?

你想跟我一起来吗?

你是否会追随我?

告诉我无论到哪里,你都会始终追随。

模糊的字句从梦境中爬出来,紧紧掐住了他的喉咙。

斯特兰奇猛地从梦里惊醒,眩晕和疼痛在那一瞬间咬住了他,他捂着嘴咳了几声,另一手再次抓住了笔。他快没有时间了。他尝试过所有的方法,但局面依然在不断恶化,他明白自己大限将至,如果不快点,就要写不完了。问题是,写这个有什么用呢?他会收到信吗?他会记得这些事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斯特兰奇不知道,但他依然在写。即便时间局的新手特工找到了他,他也只是说了句,“让我写完他们。”

“呃……为什么,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斯特兰奇抬头看了眼年轻的特工,窗帘拉得很严,屋里光线很暗,但他可以看清他的眼睛。默了片刻后,他又低下头,“我会快一点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可那些人向你请求的时候,你给他们时间了吗?”

“如果我给他们时间,那就会有更大的悲剧发生,看看墙上那些——抱歉,我忘了,你们来之前都会做好功课的。你的前辈们一定告诉过你,我很危险。不过不用担心,男孩,我不会反抗的。我只是想写完写封信而已。”

“好吧。恕我冒昧,您是在给谁写信?”

“你父亲。”

“抱歉,你说什么?”

“开玩笑的。我在给一个陌生人写信。好了,别再问问题了,男孩,让我赶紧把它写完,然后你也能快点完成任务。”

“好。”

在他放下笔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他写这些的意义了。他写这些,从来都不是为了让托尼想起什么或者让他在收到信后为他做些什么。

从来不是。

他突然笑了起来,随后他抬头,看向那个和他父亲有着同样好看的焦糖色眼睛的年轻人,“我没有遗言,只想请你帮我把它们送到时间局的投递箱去。”

年轻的特工点点头,举起了枪。

“放轻松,不要手抖,我希望你不用给我补一枪。想象你只是在练习射击好了。”

“谢谢。”

“不用客气。顺便说一句,我喜欢你的眼睛。”和你父亲的一样好看。

“谢谢。”

枪响之后,屋里就只剩了一个人的呼吸。年轻人拉扯着窗帘,打开窗子,随后靠到窗边,手撑在窗台上很用力地呼吸,尾音比一碰就能出水的蘑菇还柔软。这是年轻人的一种特质。托尼在外面敲了敲门,“你还好吗,孩子?”

彼得揉着胸口走过去,拿起那一沓信件,打开门,“我,我挺好的,就是有点恶心……嗯,好吧,我不是特别好,但也没有特别难受。”

“你拿的这是什么?”

“呃……他让我帮他放到投递箱里……你,你别生气……”

“……没有下次。”

“我保证!”

他们并肩离去,这似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任务。在旅馆里的人发现尸体之前,一个更为年长些的人从门外闯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叠信纸。他太过于匆忙,以至于没有发现衣柜门打开了一半又猛然合上。“你到底——天呐!”他一偏头就看到伏在桌上的尸体,血从桌沿上滴下来,不用过去检查他都知道这个人死透了。他知道那个消息,年轻特工在上任的第三天就击毙了这个时间局通缉很久的逃犯。他太过于擅长在时间中逃窜,如果不是他频繁的时空跳跃让他在记忆中迷失了自己,他也不会被抓住。托尼记得很清楚,这是当时他作报告时说的一段话。其实不是这样的——他现在明白了。这事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斯特兰奇踏向时间海的那一刻,也许是在他将过去的斯特兰奇留在公园里,自己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也许是他们相遇的那个雨夜,也许……也许是在更年长些的那位斯特兰奇走进他的裁缝店的那一刻。

正确答案太少,所以这世界上总有这么多的也许。

托尼又想起了他进入时间局的那个刚停雨的遥远下午,那时他正巧与时间局的时空邮递员撞了个满怀,信封四处飘散,有的在半空打着转,有的落在水里。
字迹晕开缓慢好似此时正在天际散开的云。

他沉默着离开屋子。年轻些的未死者轻手轻脚地从衣柜里出来,苍白的指节被他搓得通红,他又看了眼门口,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走向那具尸体。没人知道他心里怀着一种让人手脚战栗的激动,好比一场几乎要撕碎他的风暴。但他看起来还是很平静,最微弱的光在他身上都站不住。他会死,而且是死在自己的孩子手里——但他会收到那些信——这个时间循环已经无法打破了。从最早的错误开始,他们就已经陷入了这个时间的怪圈。像衔尾蛇。没有人可以逃离时间。这是注定的时空跳转,就像接下去的宣誓一样——

“很高兴再见到您,斯特兰奇先生。您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很期待与您共事——现在,请举起你的右手。斯蒂芬.文森特.斯特兰奇,你能宣誓严格遵守时空局第7286号令的各项规章制度吗?”

“我发誓。”

“任务参数的任何擅自改变,都将接受军事审判,甚至死刑。你能接受吗?”

“我接受。”

“现在您可以参加体检了,只要体检通过,您便能成为一名正式的时间特工。”

故事必须从头讲过。









01  100封信

托尼进门后看了眼自己的床头柜,他扬扬眉毛。他很少会收到这么多信件,就是投诉信和各个时间里的露水情人的情书加在一起也不会有这么多。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这些信是他的同事帮他藏起来,然后今天一并给他?拜托,他可刚过完生日没几天。要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太谢谢他们了。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转身坐到床上,斜靠着床头。他把信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不禁咂舌,这人是有多急,连信封的封口都没有封好,信封也脏兮兮的,像泡过水又晾干的一样。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但这信上的字迹倒还看得过去。难道这真的是他的投诉信?他在某次任务中得罪了什么流浪汉,然后流浪汉就请人帮忙写了这份信?老天,那可真是糟糕透了。托尼觉得不太好。他又看了眼信封,发件人的地址被水泡得模糊不清,啊哈,真是好事。他想去问自己怎么得罪了某位流浪汉都没有机会了,不过也好,省得局长和他找事——尽管他只有一次任务失败的经历——他的自负也足够让人想找个茬修理他一顿了。

信的开头是很奇怪的一句话。亲爱的,与我尚未谋面的,我的爱人——我正在同你写信。托尼看着这行字,看不见的中线在这廉价的纸上未有半分偏移,每个落笔与收尾都带着力量感,没有划破纸背的力道,但也足够让读者认真起来了。抛开情感不谈,托尼很欣赏他的遣词造句。看起来是个认真可靠且坚忍有才华的人。但句首或结尾的词语的边边角角,仍有摆脱不掉的,习惯性的花哨笔法,不多,但足够让人看出写信人曾经的优雅与自负。他又看了眼信封,没有信纸上字迹的那种圆润柔和,一笔一划都紧紧绷着,仿佛在同看不到的敌人斗争。仿佛他的时间即将用尽。奇怪,奇怪。

他又读下去。

我不知道你在何时何地,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已婚。老天,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见见你。可一点点改变总会让时空变得很烦人。我讨厌麻烦,尤其是与你有关的。请原谅我的语气与措辞,我刚刚看着那对夫妇接走了我的孩子,他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但我很难过,亲爱的,让一个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脱离出自己的生活,好比这人被旁人从身上硬生生撕一块肉下来。当我站在什么都没有变只少了他的屋子中央时,我觉得我正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我再一次什么都没有了。这太痛苦了,我现在除了笔能勉强拿稳外,其他什么都拿不住,像发烧一样手脚冰凉浑身发抖,这就像一场醒不来梦中的噩梦。昨天他还和我有说有笑,昨天他还在期待你会回来——这是个谎言,我很抱歉对他说谎,但我没有办法告诉他,他的父亲因为一些更重要的事离开了我们——

托尼猛地坐起来,盯了半晌信纸上的单词。父亲?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儿子?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不做保险措施的事了?托尼开始回想自己的那些个情史,Beta的受孕率低得要命,Alpha就更不可能了——哪怕是女性。可女性不会有这样的笔迹的,这必然是个男性……难道是Omega?他可从来不和Omega做。这难道是敲诈勒索吗?不,不像。他皱着眉头又看下去。

——这会伤到他的心。我不想他觉得自己不重要,他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个人也这么觉得,我会向你提到这个人的,不过不是现在),可也正是易碎的年纪。我不希望,也不想他会因为你我而受伤。也许是因为我,因为你接下去看到的东西,会很像我的一厢情愿。我希望你不会这样去理解它们,因为我曾给过你全部的爱情。

我知道我很失态,但你会原谅我的——因为你会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在送走他后,我又同那个人说了再见——我再一次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能理解我现在的感觉,因为你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不止双亲离世的那种无助,还有你受伤后的那种焦虑不安。它像太阳消失后留下的真空,我们这些星星哪怕耗尽一生去逃跑,都难逃被吸入其中的命运。就像你逃跑时,不能不在土壤上留下脚印一样。不过别担心,我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孤身一人,没有你的陪伴。我会挺过去的,也许还会有糟糕的事发生,但应该不会比现在更糟了。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适,在你转身离开的那天夜里,你大概带走了我余生里所有的好运。当然,也许是我前三十年的人生太过于顺风顺水,上帝决定给我一些磨难——我需要解释一下,我不信教。也许这是惩罚,但那又怎样呢?我已经无法挽回这一切了,痛苦太多了,我需要用我现在唯一能拿稳的东西来发泄。就像人饿了就要进食,渴了就要喝水一样,这一切没有意义,唯一的作用只是维持生命。我们进食到面对珍馐也内心毫无波动,我们学习到分不清对错甚至痴愚,我们耗费一生去追逐握不到手里的时间——这意义何在?只有物质可以证明你存在过,可物质是时间的附属品,时间永存,物质却会消逝。也许你收到信时我已经死在时间海上,也许没有,谁知道呢?物质永远是被动者,不是吗?对我而言,你就是时间,你摆布了我的后半生,把原本看得到面目的未来搅成一团乱麻。你并不关心这些,对吗?不然你怎么会离开?不然你怎么会再也不回来……我很抱歉让你成为发泄对象,但你不会一直都是的,比方说接下来我要写的东西里,你就不用承受这些你还没有经历就冲到你面前的指责和埋怨。请不要责怪我,亲爱的,体谅一下我,我被你丢下,被所有人指责,又在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缝针后留下的疤痕。是的,除了这些看不见血的疤痕,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明明知道一切,但我无法挽回——各种意义上的无法挽回。亲爱的,我亲爱的,这真的太难熬了。

但我必须熬过去,不是吗?

从我知道无法挽回开始,苦难就是老朋友了。

亲爱的,我要告诉你,我知道你的工作,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它危险,我知道它难以琢磨,我也知道你会离开——但我不知道你会不告而别,同我再也不见。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需要把一切都告诉你,告诉在这之前,从未认出过我的你。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怪,你在这封信之前并不认识我,又怎么能认出我?唉,原谅我吧,这里有太多痛苦了,还好此时你并不认识我,也不会有关于我的记忆,不然我真怕你会伤心。毕竟我并不知道你在离开之后又经历了什么,此时的你也不会知道,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请不要在这里就把剩下的信弃于一旁,那里面记录着一个被你拉进时间海的人的半生。而他曾盲目又毫无指望地爱你。

我的前半生提起来并不辉煌,但远比现在的处境更让人骄傲。但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记不起大学时候最欣赏我的那位教授的脸了。唯一清晰的只有遇到你的那个雨夜,抛开爱情来谈,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如果可以重来,我想,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会爱上你,因为你是如此迷人。










未完

累。
你奶奶/爷爷的lof关注列表里的垃圾写手居然更新了.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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