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泽

Wednesday’s Child is full of woe.

肝群活动令我想摸鱼
扎主教
单性转 ,时间线混乱,科洛雷多夫人的设定用的是我之前查资料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话。emmm就,他们家族最早的祖先是近亲结婚(亲兄妹)
当然时间线再混乱也不会跑得那么前,只是把那个说法套到莫扎特的时间线上来而已。
嗯,没有认真考据。很惭愧。【ddl将近我实在不想考据了Orz摸完这把鱼之后如果我还想给这条鱼一个完整的头尾,那我应该会尽力去考据Orz】
写出来纯粹为了爽←【重点】




科洛雷多爱好音乐,像普通人爱好甜食或酒水一样,这不是她的全部,放弃这些并不会让她活不下去。就像她接受自己的哥哥变成自己丈夫一样,她也可以接受并习惯没有音乐。只是少一点乐趣而已。这么想着,科洛雷多转了转眼珠,小箱里的娃娃看着她。瓷做身体,马毛做头发,一个个都抿着嘴巴,它们面上看起来很冷,但创作者故意勾画出的,微笑的嘴角却让整个画面变得滑稽起来。就像童话里飘到空里又被铅鞋套住的鬼魂。

一群阴森森的小人,只喜欢旁观,从来不开口。说点什么,开口说点什么!你们这群白痴、无赖、烂人、恶棍——可怜的傻瓜!你们没有嘴吗!说话!科洛雷多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飞快地开合,像砧板上的鱼,说出口的不是字句,而是泡沫。

“夫人,您还好吗?”有人闯进来,一屋子的泡泡噼噼啪啪全数爆裂,科洛雷多站在房间的正中央,她转头看过去,模糊的视线里影影绰绰撞进一个年轻人。麦穗和海洋在屋里横冲直撞,科洛雷多和她周围荒芜的废墟一起警惕起来。

这里鲜少有人来,即便来人,也是她的丈夫来和她一起听乐师弹琴。没人想改变什么。因为一旦接受一些事,你就一定会习惯它。但现在,科洛雷多盯着不速之客心想,她面前的这位乐师似乎要毁坏某些无形的东西。

她擅长小提琴而非钢琴,是以摆在屋里的钢琴和窗帘或地毯一样,即便它是屋里唯一一样乐器,它也难逃成为这间屋的装饰物之一的命运。这时他却打开了它,一片黑白交错撞进科洛雷多眼里,“夫人,我想为您献上一支曲。”

科洛雷多看着他,年轻人隐在阴影里的眼中有一片黑色的海,她轻轻往后退了半步,鞋跟未落地,她便想起这动作很失礼。维纳斯颈间的花在一瞬里飞上她的脸颊,年轻人笑了起来,“我知道这话一定有许多人和您说过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请原谅我笨嘴拙舌说不出您万分之一的明艳。您的颈项如象牙台。您的眼目像希实本,巴特拉并门旁的水池*……唉,唉,我怎么会想用语言来描绘您呢?只有我的音乐才能替我向您描绘您的美。请允许我为您弹奏一曲吧,不然我只能用我那笨拙到可憎的唇舌反反复复,像说不出真实心思的鸟一样愚蠢又枯燥地重复一句话——您真美。”

年轻人喉里跳出的每个音节仿佛巨人现世,每一个字都震得科洛雷多和废墟一阵颤抖。她竭力稳住身体,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像狂风里的枯叶。但即便在发抖,花也依然在科洛雷多夫人的脸上热烈地开放着。从表面来看,她是那样的健康,时间毫不吝啬地赐予她生命全部的美。她并不苍白,羞涩的潮红甚至让她看起来秀色可餐,“……对一位已婚的女子说这样的话,您真是失礼!”

“如果礼节要阻止我用音符做您裙角的花饰,那不要它也罢。”

科洛雷多偏了偏头,年轻人走过来,绕到她身后不知在打量她还是在欣赏那架琴投下的阴影。她强作镇定,后颈附近的碎发却流下软弱的泪水,“您想我为您做些什么呢?”

“或许……我需要您来帮助我演奏。” 年轻的乐师一手扶着她的肘,另一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尾指像调皮的小贼,悄悄挠了挠她的掌心。“那恐怕您要失望了,我并不擅长演奏钢琴。”

“但我听说您喜爱音乐。”

“哦?谁告诉您的?”

“是两百年后才得以窥见您的画像的秋风。它在两百年前就听说了您,只不过因它同我一样笨嘴拙舌,说不出对您的赞美,也问不出您要去往何处,于是它只好等。我呢?我比它好些,我的口说不出,但我的音乐会告诉您。”

他一边小声说,一边手把手地教科洛雷多。他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年轻人的手并不像她丈夫那样常年干燥温暖,反而有些冷,但科洛雷多夫人却觉得滚烫。他要做什么?他要改变什么?

她像他笔下的音符,也像他手里的木偶,面无表情又顺从得要命。温和的开场,小节反复好似她一人在书房里翻书页,单调又孤寂。他也不插手,只由着她重复,像在观察他并不懂的一个世界的生活。说些什么,科洛雷多想,说点什么,和我说点什么。你没有长嘴吗?你不会说话吗?她发狠似的去按琴键,音符即刻沉闷起来。它本不该背负这么多期望。于是年轻的乐师在她身旁坐下,他笑容得体,手下却毫不留情,似捧不起圣杯的兰斯洛特,一剑劈开一室腐朽。科洛雷多呼吸一滞,这让她想起了她梦中的蛇。它们慢慢缠住她的手脚,周围是一片火海,热浪肉眼可见,可那蛇太冷了,冰凉又滑腻,她似乎要被它们拖进地狱。一条蛇勒住了她的喉咙,其余的蛇却在一瞬里昂起头,用尾巴勒住她的蛇吐着信子看她。

年轻人猛地转身,一手霸占高音,手下的音符各个都是盛装的王公贵族,言语轻佻舞步华丽。

蛇又低下头,尾巴还缠着她的颈,但劲却松了松。她仿佛又活过来一般轻轻喘息,手下越发顺从。

您要说什么?您想说什么?科洛雷多被这问题逼得几乎要发疯,她抽泣着承受。不,不,别问我,别问我。我说了,别问我!您想说什么?您又要我说什么——你这恶人!我的生命已断层,那枷锁就是我的一切,可你——可你!你这敲碎枷锁的恶人!

告诉我,夫人,告诉我。您喜欢它吗?您开心吗?我,我的音乐是否能令您快乐?它是否珍贵,它是否完美?它会令您觉得永生难忘吗,它会出现在您的梦里吗?

闭嘴,闭嘴!你这恶人!不许问我,我说了,不许问我……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只是过路人,你就像天上的星星,你与我并不在一个世界,你问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不,不——求您,别问我了。

夫人,夫人,告诉我,您会梦到这吗?小乐师问完这句话便抽身而去,科洛雷多猝不及防地倒进他怀里。她的手指搭在琴键上,小声又迟缓地敲出音符。

我不会做梦,我的——

这是句未完的话。但科洛雷多很清楚,她不会说完它。她靠着他,年轻人轻轻握住她的手,他仔细地看她的手指甲。

“这曲子很好,谢谢您。”

小乐师亲了亲她的发,“这没——”

有人推开了琴房的门,她猛地坐直身子,浑身发抖像受了惊的小兽。那个年轻人呢?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他不在就好。她的丈夫忙走过来抱住她,“我亲爱的,你没事吧?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话罢,他一抬头看到了半开的窗,随即扭头,“还不快去关上!”

科洛雷多夫人说不出话。她的手又落到了琴键上,“亲爱的,你可以过一会再弹。看看你头上的汗,主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冷吗?你冷吗?”

她摇摇头,却被抱得更紧。窗外跑过一只猫,蝴蝶在窗前徘徊却找不到入口,于是只好继续流亡在外。

这像一个小插曲。一直到晚饭时,她的丈夫告诉她,他邀请了莫扎特一家来这里为她演奏。她点头,样子像乖巧的妹妹,随后放下刀叉,动作端庄又似恪守礼教的贵族夫人。











您梦到我了吗?

……我从不做梦。







*:出自旧约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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